正当我为儿子魏初一的十三岁生日派对忙前忙后,满心期待妻子和儿子的归来,却突然间,我的生命戛然而止。

这死亡来得毫无征兆。

我,一个穿越者。

儿子魏初一六岁那年,我意外穿越到这个世界,成了他的父亲,魏之延。

系统曾告诉我,只要我能守护他平安成长,我的任务就算完成。如果儿子遭遇不幸,我的生命也将随之终结。

难道儿子遭遇了不测?

我焦急万分,想要拨通电话询问儿子的安危,却发现自己连手指都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魂从身体中抽离。

我的灵魂漂浮在空中。

系统引导我前往儿子的死亡之地,那是一个荒芜的郊外。

一具男性尸体横陈在木桩上,面目全非,无法辨认身份。

我的妻子宋苼月,她的旧情人时辞,以及时辞的私生子时庄,都站在尸体旁边。

「阿月,就是这家伙欺负庄儿。这次他骗庄儿去挖老鼠洞,差点把庄儿活埋了。幸好我及时赶到,几下就把他解决了。」时辞狠狠地朝尸体吐了口唾沫。

「竟敢欺负我的庄儿,真是死有余辜!」

宋苼月那张原本美丽的脸庞,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。

「妈妈,趁现在没人发现,把他剁碎了扔下水道,让他消失得无影无踪。」

宋苼月只犹豫了片刻,便拿出一套专业的刀具,开始对那具腐烂的尸体进行切割。

而这具尸体,正是我们的孩子初一。

宋苼月没有认出初一,但我认出来了。

他手腕上绑着的花瓣千纸鹤,是我下午出门前亲手为他制作的,他离开时还笑着挥舞着那千纸鹤:「爸爸,这是我给妈妈做的,用的是妈妈最喜欢的山茶花。等妈妈回来,我就送给她。」

可是,初一没有等到妈妈回来,我也没有等到初一回来。

他一心一意为妈妈制作千纸鹤,但妈妈连他的尸体都认不出来,还亲手将他的身体碎尸万段。

宋苼月的动作非常细致,将尸体的肉块切割成整齐的形状。

就像她大学时对待实验课上的小白鼠一样。

宋苼月曾是我的大学同学,我们都学护理专业,她的成绩一直是全校第一,医院工作,不久便成为护士长,获得了职称。

此刻,她熟练地握着刀,对准初一手腕上的花瓣千纸鹤下手。

手腕的切割并不容易,宋苼月沿着骨骼,整齐地切割下去,刀法熟练,这也是我在大学四年里熟悉的专业技能。随着刀光一闪,那束花瓣千纸鹤从初一已经化为碎骨的手腕滑落,静静地落入尘土之中。

此刻,我只感到心如刀绞。

原来,即使是灵魂,也会有痛感。

宋苼月将初一的肉身全部切碎,面无表情地将它们冲入街边的下水道。

咱们三个,我、宋苼月还有时辞,都是大学时代的同窗。

这是我穿越回来后,系统帮我找回的记忆碎片。

在宋苼月的心中,时辞就是那遥不可及的白月光,而宋苼月,对我来说,也是那不可触及的白月光。

在这个俗套的三角恋剧本里,我扮演的,就是那个深情款款的男二号。

随着时间推移,我们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。

时辞在大学里混了五年,考公务员也没考上,而我在他们甜蜜约会的时候,埋头苦读,最终成功上岸。

宋苼月的爸妈看不上时辞,硬是逼着她嫁给我。

宋苼月心里那个苦啊,她恨她的父母,更恨我。

她和时辞有过很多甜蜜的回忆。

他们曾在山茶花盛开的宋家约会,也在高级餐厅里畅饮欢笑。

时辞请她吃珍馐美味,她会笑着说:“不用这么奢侈,其实我更爱吃淀粉肠。”

后来宋苼月嫁给我之后,我还记得这件事。

下班了,我冒着倾盆大雨去美食街给她买了两根淀粉肠。

路上不仅下着雨,还刮着大风,穿着雨衣也挡不住湿透的鞋子和衣服。

美食街的摊主说,吃两根肠得配几瓶啤酒才过瘾。

我说,不用了,这是给我老婆买的。

摊主说,我冒着雨还想着给老婆买好吃的,真是个深情的人。

“你们俩肯定能过得很幸福。”

一路上,我小心翼翼地把两根淀粉肠揣在怀里,生怕它们凉了。

可是当我把淀粉肠递给宋苼月,期待她露出开心的笑容时,她却把淀粉肠扔进了垃圾桶。

“魏之延,以后别给我带这些垃圾食品,你想得癌症死也别拉上我。”

汗水和雨水混合着无奈,从我的脸上滑落。

为了让我感到不快,婚后,宋苼月经常把时辞带回家。

“魏之延,别以为娶了阿月你就赢了,阿月的心永远不属于你,她的身体也不全属于你!”时辞总是轻蔑地看着我,挑衅地说。

“魏之延,我要让你明白,拆散我和阿辞的代价!”宋苼月狰狞地笑着,眼睛里满是血丝。

那时候初一已经七岁了,他刚学会拼音,写字只会一些简单的字,在作文《我的妈妈》里,初一写道:我的妈妈是个护士,大家都说她是天使,天使不怕摔跤,妈妈喜欢和叔叔在床上摔跤。

“摔跤”的“摔”和“跤”,初一不会写,用了拼音代替。

老师看了作文后,打电话给宋苼月,想要和她聊聊。

宋苼月冷淡地说:“老师,关于魏初一的事,你直接找他爸谈吧。”

“他和他爸一样,都是惹祸精。”

行动结束后,时庄飞奔进宋苼月的怀抱,激动地喊道:“妈,你是我的超级英雄!”

宋苼月紧紧搂着时庄,在下水道边转了几圈,坚定地说:“谁要是敢动我们庄庄一根汗毛,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!”

她的亲吻如雨点般落在时庄的脸上,关切地问:“庄庄,那家伙什么时候开始欺负你的?怎么受了委屈也不告诉妈妈呢?”

“妈,那家伙欺负我好久了,他以前就扔垃圾给我,还在我衣服上乱画,骂我是没人要的孩子。”时庄泪水汪汪,不停地擦着宋苼月的衣服。

但这明明是时庄对初一做的啊!

初一去初中报到时,发现和时庄分到了同一个班。

虽然初一比时庄大一岁,但他是早产儿,身体弱,所以晚了一年上学。

时庄联合了一群小流氓,在学校里散播谣言,说初一是没有妈妈疼爱的野孩子。

他们往初一身上扔垃圾,还压着他打,逼他吃垃圾,脱下他干净的白衬衫,用彩笔在上面乱涂乱画。

“这是我妈妈给我买的!”初一痛苦地喊道。

去年初一生日时,宋苼月路过一条步行街,路边摊贩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,叫她:“阿姨,看看我们家的衬衫吧。”

宋苼月摸了摸她额头上的碎发,挑了一件质地粗糙的白衬衫,那料子一看就知道是边角料。

她对人总是很善良,尤其是对孩子们。

当宋苼月回到家,看到初一戴着生日帽坐在桌边,高兴地喊:“妈妈快过来陪我许愿。”

宋苼月这才恍然大悟,原来今天是我们的儿子魏初一的十二岁生日。

“本来想买回去当抹布的,就送你吧。”宋苼月随手把那件白衬衫扔给了初一。

魏初一感到非常惊讶。

这是他十二年人生中唯一一件妈妈送的礼物。

虽然穿了几次布料就不太结实了,但初一还是总把它挂在衣柜的第一件,即使洗得发白也要穿。

因为,这是妈妈对他的爱的证明啊。

初一这孩子,性格挺随和,不喜欢跟人吵架。

在学校,老师总是教育孩子们要懂得宽容,用恰当的方法应对暴力。

要是有人欺负你,别还手,告诉老师,老师会处理。

刚开始,初一确实没还手。

可当他们把初一的白衬衫画得乱七八糟时,初一终于爆发了。

他一开口就狠狠地咬住了时庄的手。

这下事情闹大了,老师那边也知道了。

老师把我叫去,我对着时庄和那几个跟班,一人给了一脚。

我严厉地说:“再敢欺负我家孩子,就等着今天这样的下场!”说完,我带着初一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学校。

后来,初一向我透露,时庄那伙人已经向他示好了。

“老爸,他们跟我道了歉,还给了我糖果。”初一笑得甜滋滋的,糖果在嘴里,脸上洋溢着幸福。

“真的吗?初一,你可得留个心眼,他们以前那样对你,别被他们蒙蔽了。”我心中还是有些不安。

但接下来的几天,每当我去接初一放学,都能看到他和时庄他们手拉手走出校门。

而且,初一连续几天都被他们邀请出去玩。

渐渐地,我放下了警惕,以为这些孩子真的洗心革面了。

今天下午,我本以为会和往常一样,初一会兴高采烈地跑回家,对我说:“老爸,我们玩得好开心!”

然而,初一却遭遇了不幸,死得那么凄惨。

我忽略了一点,像宋苼月和时辞那样冷酷无情的人,怎么可能教育出好孩子。

他就是一个恶魔!

宋苼月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时庄的软磨硬泡,决定留在时辞的家中。

她似乎已经把今天初一的十三岁生日抛到了九霄云外,忘记了我和初一正翘首以盼她的归来,忘记了早上出门时初一那依依不舍的请求:“妈妈,今天早点回家陪初一过生日吧,我们一家人一起许愿、吹蜡烛、切蛋糕。”

或许她心里清楚,但对她来说,一个她讨厌的人的孩子的生日,又能算得了什么大事呢。

甚至每当她想起初一的生日,想到这个孩子是我血脉相连的结晶,她就觉得像是吃了一只苍蝇,无论是咽下去还是吐出来,都让她感到恶心。

临睡前,宋苼月打开了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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