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

徐超荣（高州）

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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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豪与庄园

这么大的庄园，这么别致的楼房，假山、喷泉、名贵的花草树木。这是一个房地产开发商的乡屋，据说，单是一株海棠茶花，就是价值元；一棵日本罗汉松，比起隔离的一幢楼还值钱；一块成吨重的观赏石，黑黝黝如牛背似的，比一头牛还要贵。就别说那些室内外装修了，开发商总想做出些花样来，炫耀着他的乡屋与众不同的，也在表明他的人脉与富贵。

围墙外边是农田，春耕之后一片绿油油。通过乡道入村的路口，树立着一块显眼的修路功德碑，上面榜首就刻着他的芳名。那日我到这位“乡贤”的家里催收电费，正好他家人回来度假了。四五台小车摆在里面，可见里面的人非同寻常。没想到我要求屋主支付电费之时，他却似不屑的口气：“我银行里多的是，欠几多就扣！”就再也不搭理我了。

无奈，我只好求助他隔离的远房阿叔。

“这种小人狗眼看人低，对我们吞悭得很！”农夫打扮的阿叔深有感触地指着门前那片禾苗对我说：“我辛辛苦苦地去耕田，那片禾苗还不如他家里的草皮值钱，一块如巴掌大的草皮，种植到他院地里就要十块钱。生长并固定根了，每隔一段时期还要喷水除杂草，长高了还要修剪齐整，单是开给工人养护绿化的工资，每月就要一千九百元。以同样的面积计算，我那块田上生产的稻谷，除去农药化肥，平均一个月未必取得一百元！”

我不由想起我家的乡屋来，出外谋生几十年都未能实现“拆旧建新”的乡屋梦，近来房价飞涨、人工比早前贵十倍，普通工人与这种富豪简直不可比拟，对这座奢侈庄园可望不可及。想想，我不由感到喑然失笑：千有万有，何必几十元电费都舍不得付出呢？

祖屋与乡屋

祖屋最后的影子，珍藏在我手机里。这是值得留念的，我还要时不时地拿出来欣赏，觉得它比任何建筑都要高大、都要长久。它始建于清朝康熙年间，到了依今，屹立世间已经两百多年了。村里其它的古建筑，早已经因水浸、台风、疏于维修，或兄弟争屋地等缘故，已消失怡尽。只有我们这一支，自六世祖以来，保管得很好，历来宗亲男丁世世代代都在年晚、年例、清明三个节日在祖厅拜谒，香火不断，所以说，虽然历经两个世纪的风吹雨打，我六世子孙还能看到祖宗的房屋，还能看到两百多年前祖宗用过的碗、抽烟的铜烟筒，甚至还有中清时期的棕毛雨衣，从客厅到房间，从柴房到阁楼，一一欣赏历代的农家物品，简直是漫游一间历史博物馆了。

听母亲说，她嫁来徐家后，就是在这间祖屋里居住的，四代聚居，开饭时有将近二十口人，人气爆满的，自从小姑嫁出去后，才分家的。这在村中可为师表，非常和睦的一家。是啊，有人气的屋才能旺，才能长久。要不是“三清三拆”，这间祖屋虽为危房，可能还可顶得十几年。这在村中，我家祖屋可谓最长寿了。

现今，我时不时地从电视新闻里，看到很多房屋偷工减料，甚至还在建的时候，就已经倒崩了。从打地基到完结，还不满两个月呢，这是胎死腹中的。较之我祖屋，清朝时期贫苦人家，只用一些石块做地基，上面便是泥砖瓦片了，是泥砖房的都能保持两百多年，现在钢筋水泥的楼房，保质期都是七十年，两百年比七十年，谁更伟大呢？

我曾在某村见过一土豪，十年前建了一幢六层楼，七百几平方，十年来长期不在家，房屋漏水开裂，泪迹斑斑，不能住人，一气之下，又在原地拆“旧”建新，花几千万建一幢壮阔的别墅。他的财富就在炫耀乡屋中消耗了。

现今，我家的祖屋拆掉了，建设新农村、消灭泥砖房，这是好事的，我有幸继承父亲的祖屋地，分落到我的只有几十平方，我不忘乡梓，哪怕就是一间很小的乡屋，我都要做起来了，我要传承家风，和睦好客。住入去温暖舒适，幸福美满。我还要好好地向儿子讲述乡屋的故事！

作者简介：

徐超荣，男，年6月生，高州供电局泗水供电所职工，从事外线工作。家住高州山美东园新村，爱好写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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