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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约木香坪

乔献花

看过董黎霞老师写的散文《禅意木香坪之旅》,以及寸立奇大哥写的诗《一生一次木香坪》,其中的美景和诗意,让我对木香坪十分向往。就在大年三十前夜,医院值夜班的我,收到在鸡足山金顶寺从事摄影工作的表弟的消息:“姐,明天我们去木香坪。”我说时间太仓促了。表弟说,下雪了呢,雪景美得很!雪景,勾起了我美好的大学时光。那是在东北,白茫茫望不到头的雪景震慑到了我,也让我这个南方女孩深深爱上了雪。如今,已有十多年没见过大雪了,有点眼馋心痒了。于是第二天下了班,我们就开始了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。由于是临时决定,时间又比较仓促,起初我们只约了5个人:我表弟和他的朋友、我和我妹妹以及她的女儿。到了鸡足山镇上,我们又临时约了寸(立奇)大哥一家三口和他的妹夫李大哥。这样,我们一行9人就从灵山一会匆匆出发了。我们先把车开到放光寺,再从放光寺步行前往木香坪。刚开始,大家都很着急,因为从放光寺开始出发时已是中午12点,时间有点晚。听说,去木香坪的路途遥远而艰难,路况又复杂,可能会迷路,就算一路顺利,从放光寺出发,来回一趟至少需要六个小时。大家都着急赶路,希望能尽快领略到山顶最美的风景,更希望天黑前能下山。旅行就像人生,在乎结果,更应该在乎过程。走着走着,我们不由自主被路边的风景迷住了。树隙间有阳光洒下,照在地上厚厚的落叶上,点点金黄。踩在上面,松软软的,还伴着沙沙的声响,像踩在海绵上一样舒服。高大的權木丛中,偶见一两株山茶古树开得正艳,每一棵树都很独特。我们忙着拍照,发朋友圈,心中的焦急之情顿减大半。走了一段路,寸大哥他们一家人走不动了,带着我妹妹的女儿回放光寺等我们。寸大哥是一名退役军人,在新疆西藏守卫边防20年,曾在部队多次立功受奖。他的半月板受伤做过手术,膝盖不太好,就没有坚持前行。他去过一次木香坪,曾在诗中写道:“一生一次木香坪足矣,不是畏惧路远道险,而是害怕站在你的山顶,站出了登天的高度,却暴露了自己的渺小,更担心我的寂寞,会爱上你的孤独”。寸大哥放弃前行,表面上是膝盖有伤,内心深处也许是对“一生一次木香坪”的守诺吧!“路漫漫兮其修远兮,吾将上下而求索”,我们剩下的5个人继续往上爬,爬到半山腰的时候,我们终于看见雪了,白茫茫的一片,还没有被别人踩过,我们应该是此番雪后第一波徒步木香坪的人。我们置身于这一片银装素裹的雪景之中,仿佛来到了天堂,脚下是软软的白云,身边是灌木丛,越往山里走,树木越高大浓密,光线越昏暗,犹如阴雨的黄昏。林间满眼是横生斜逸的藤条,各种寄生植物到处缠绕,树干上、岩石上包裹着厚厚的苔藓。一路往上,路越走越狭窄,我们的脚步越来越沉重,大家为了省点力气爬山,停止了聊天。一路只听见脚踩在雪地上"沙沙"的声音,不同的旋律,给宁静的深山增添了活力,就像在演奏一部林海雪原的乐曲。再往上走,就是很陡峭的悬崖,我们坐在一个大石头上吃面包,喝水,进行能量补给。站在石头上往下看,可以看见重重叠叠的山峰,一山比一山高,站在高处往下吼一声,山那边一直回绕着我的声音,好像自己跟另一个自己在喊话,甚是空灵。在城里上班累了,或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,就这么吼几声,所有的压力和不快都烟消云散,爬山运动真是一个很好的减压方式呢!到了这里,我累极了,不想往上走了。我和队友们商量,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吧,这里的风景很美,坐在这个石头上晒晒太阳,看看风景,想想心事也挺好的。妹妹鼓励我说,不可以,你在这里我们不放心,再说我们决定走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放弃,一定要去看看山顶的风景。妹妹从小就特别照顾我,这次也一样,都不忍心让我背重的东西。表弟也为我打气,他说:“姐,最美风光在顶峰。你现在觉得这里很美,到了山顶,你就觉得这里的美不算什么了。”我鼓起勇气继续向前。是的,我不能掉队。一路往前走,雪越来越厚,雪景也越来越美。我们深一脚浅一脚走着,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了。大家一路打雪战,拍玩雪的动态视频,忘记了所有疲惫,而且木香坪也映在眼帘。我们激动不已,最后的几百米几乎是飞奔上去的。这是一片辽阔的高山草甸,虽处海拔3千多米的山顶,但地势平坦,视野开阔,因盛产药草木香而得名。夏季,木香坪草蔓花繁,绿意盎然,流云如丝,宛如天上的花园。我们这次是专门来看雪的,初春的木香坪,显得有些冷峻荒凉。草是干的,草上顶着雪,踩在上面感觉别有一番韵味。天很蓝,蓝到没有一点杂质,而且感觉离天好近,伸手就能摸到天。一大片草甸中间有一棵不知名的树,树还没有发芽,但就是没有一片树叶,它也美到极致,就像天工雕饰好的。看着这一幕,我在想象一个画面,一对恋人,相互依偎在树下,他们深情的看着对方,他们的孩子在草甸上玩游戏,不时的传出欢笑声。不远处,坐着他们的父母,他们在谈笑着。这对恋人看着孩子和父母,脸上的笑容更迷人了。再往前,就可以看见鸡足山的全貌了,它是那么俊俏,那么神秘。它以四观八景的秀美和普渡众生的佛法,赢得多少游人香客的青睐,不远千里前来观光拜佛。站在鸡足山山顶,能清楚地看到木香坪的全貌。站在木香坪的山顶,鸡足山的风姿也尽在眼前。两座雄峰海拔相差不大,相距也只有数公里。它们像是一对相互陪伴的兄弟,又像默默相守的恋人。寸大哥在诗中读出了木香坪的孤独,此刻我也深有同感。站在鸡足山山顶,不会有孤独的感觉,因为那里有寺有佛有人有生命,而木香坪更多的时候只有风有云有花有雨雪。木香坪是人间的净土,但少了些人间气息,多了些寂寥虚冷。“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。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然而涕下”,也许寸大哥真正感受到了陈子昂内心深处的那份孤独,才有了“一生一次木香坪足矣”的感叹。在我看来,木香坪固然孤独,与鸡足山也不能相拥,但亿万年来却一直遥相对望和默默相守,这本来就是一种天定的缘分,一种永恒的幸福。真正的灵魂伴侣,是不需要彼此占有的。山顶的风一阵阵迎面而来,有点冷了。我们不想离开,也舍不得离开。这么美的景色,怎么看也看不够,只能默默在心里许诺:“木香坪,你的美,我一次看不完,我们还会来的。”也许应了寸大哥诗里的那句话“害怕我的寂寞,会爱上你的孤独”,也许真的是我的寂寞爱上了它的孤独,在夕阳西下恋恋不舍离开时,我有一种迈不动腿的无力感。下山的路是艰难的,腿一直在发抖,我们还是很努力地快步下山,一是怕天黑了,我们会迷路,二是家人在等着我们吃饭呢!在山顶,我把木香坪的美景发到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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